第(1/3)页 京州入了冬,便是最寒冷的时候,青阳侯又仿佛格外怕冷一些,三人走进屋中时,被扑面而来的热气吓了一跳。 三通的房间每隔三五步便看到个火炭炉,猩红的红光透过浮云雕花的铜面灼得人眼花,整个屋里乍一看好似布满星星点点的红光,显得有些诡异。 门口的丫鬟看到丁照柳,低声向里通报:“少爷来了。” 稍过一会儿,里屋出来个手捧汤碗的妇人,娇弱纤细、面容素净,身上穿着的是晴水色的一袭常服,耳垂上挂着一幅精致耳坠显示她的心与这满屋的病气格格不入。 她将药碗递给丫鬟,温温柔柔道:“照柳来了,你爹今天喊了你好几次,我正和他说起你呢。” 丁照柳嗯了一声,并没开口多说,只引着江扶鸢往里走。 留下妇人得了没趣,站在原地嗫嗫,江扶鸢回头看她时,还能看到她眼眶微微发红。 见妇人既在青阳侯屋内伺候,又不似下人打扮,江扶鸢忍不住低声问了句:“她是?” 丁照柳低声答道:“她是我爹的妾,叫她曲姨娘就好。” 侯门深宅多的是这样的戏码,人家的家事江扶鸢不好多问,便冲她微微颔首,随即跟着丁照柳来到青阳侯床前。 青阳侯此刻已瘦脱了样,薄薄一片躺在厚重的锦被下,几乎看不到被子起伏,高高凸起的颧骨上一层皮随着呼吸起伏,证明着他的存活。 “爹。”丁照柳靠近他的床头,微微抬高声音喊他。 等过了会儿,青阳侯才像听到这声呼唤,费劲地睁开眼睛看向床边。 倏地,半眯的眼睛瞪圆,他喉咙里发出嗬嗬气音,犹如一个破风箱。 丁照柳赶紧端起一旁常备的温水,扶起他的上半身,慢慢喂他。 “爹,你别着急,我回来了。” 喂进去的水有大半流回出来,沾湿了丁照柳的袖口。 他毫不在意地放下水杯,又拿起一旁的干净帕子给青阳侯擦去下巴脖子混合着口水的水渍,侍弄干净后才重新扶着青阳侯的上身,让他缓缓躺下。 躺好的青阳侯困难地眨了下眼睛,哑声喊了句:“照柳……” 丁照柳还来不及答应,他又眼神涣散,再喊就换了个名字:“善生……善生……” 第(1/3)页